打苫草的活儿不容易
张冠群
一张涛涛的旧照片,又勾起我的一些青春记忆。
记得那时侯,我们在每年夏秋时节都要去打(割)苫草。苫草,据我的理解,它有两种用途,一种是盖房子用的,苫在房子顶上的;一种是放到冬天的时侯,用来喂牲口的。
打(割)苫草的活儿,生产队长在安排人选时,一般是选择一位身强力壮的男性、个子稍高一点的,再搭一位女社员(知青),也就是男女搭档,男的在前面打(割),女的在后面捆个子。这其实和人工割小麦,是一样的。打苫草的芟刀是俄式的,刃有一米左右,刀把的长度有三米左右,刀刃和刀把是90度直角形状。在割的时侯,也有一定的步骤。先是左脚迈前一步,再右脚迈前一步,第三就是芟刀从右向左对准草根,“刷”地一下,一铺子苫草就在你的左边撂下了。再说那芟刀的刃是非常非常锋利的,打(割)的时侯,是几个人成梯形状作业的,否则是有危险的。还有打完或休息时,要把刀把插在地里的,要不然也是有危险的。看似简单的劳作,也有一定的“章法”否则就会出现隐患。
有一次在打(割)苫草时,我们正在紧张地捆着草,忽然听到有人在喊:“打到蚂蜂窝啦!”随即蚂蜂在我们头顶乱飞,只见作业的人四下逃窜。我扔下手里的活飞奔起来,在跑的时侯,想起曾有老乡告诫过:打苫草时,如果打到蚂蜂窝了,赶紧快跑,而且不能一群人一起跑,要四下里散开,那它不一定盯上你。被蚂蜂蜇一下是很痛苦的!于是我选择向没人跑的方向跑去,感觉头顶没有蚂蜂的“嗡嗡声”,才慢慢停下来。回过头来一看,队里的一名知青正被一群蚂蜂追着,她一下子蹲在地上,用双臂和手紧紧地捂住脸和头在哭,一群蚂蜂在她头顶飞舞!当时我们几个知青都懵了,不知道怎么才能救她!还好,这时有个老乡当地青年(王纪斌),手里拿件衣服挥舞着冲向她,一把拉起她,拽着就跑;一边跑,一边用衣服不停地拍打她身上和头上,直到头上没了飞舞的蚂蜂才停下来。这时我们围了上去,轻轻地从她的头发里取出一个个被拍死的蜂子。不大一会儿功夫,她变成了个“大头娃娃”。脸上挂着泪痕。我们个个都心痛,但又无助地相对无言。
真的,我们年青时,很多事情都碰到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位女知青是好多天以后才慢慢恢复的。就是现在有时侯想起此事,还是心有余悸!
2017年冬季,部分“反修公社”知青小聚会合影。
此图中建筑,为1977年初的逊克县电影院。
引自劳作坊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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