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杰留在兴隆一栋房子山墙上的画依然可见
翻捡旧笈,找到去年为朱文杰作的悼词,又借贵宝地贴来,挽之。朱文杰也许各位不一定都认识,但他夫人周桦的大名也许都有耳闻?
----黎郎晓
烛影摇红·哀文杰
黎郎晓
灯火斓珊,远耗怎期汹汹来!
持芟荒蓟百合野,蘸锄皆墨台。
道是生涯多隘,频坎坷、趔趄竦霾。
侣爱北奋,家子南夼,足迹才彩!
往事如烟,欲梦今夜梦却徘!
扛锹时节谁知己?尽在逍遥海。
且将弱躯供哉,遥望南、秉香送哀!
此番春后,寒暑无感,静待我衰.......
原松树沟公社兴隆大队知青朱文杰对美术情有独钟且造诣颇深。离黑后考入美术学院,后活跃于画坛,他应该也是松树沟知青中唯一的学院派画家。虽然他在本该更好大展宏图的年月,有些过早地离开了大家,但他留给世界的财富并不会随之陨灭,我们也将永远记得松树沟知青中队伍的这位文化英杰。不久前,枯梅的博客发表了一篇名为《旧札撷英——文杰来信》的博文,披露了朱文杰发自1986年的一封来信。朱文杰的信不仅表达了其对当年那段生活的看法,而且也让我们对他及夫人周桦离开黑土地后所取得的成就有所了解。现将该博文转载如下:
旧札撷英——文杰来信-19861004
XX:
十分高兴收到你的来信和照片,我俩真羡慕你,也佩服你的这种“言必信”,“行必果”的精神。你填的三阕词真好,感情十分真挚,看后,我脑子里浮现出一幅幅昔日的图画,一张张熟悉的脸孔,我俩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异口同声地大骂你写得太简单,照片寄得太少,小燕命我写信也骂你一通,当然,我是不忍心的,只是想如果能将照片寄来一阅(看完后定能寄回)或许能将功补“罪”?
来信中讲到“我们大多数优点,都是在那片土地上培养出来或巩固下来的”看法我们颇有同感,对那段往事,那片土地我们还是有感情的,是不会忘记的,是那片土地养育了我们,培养和锻炼了我们,对于一个有志青年来说,这种在生活最底层的滚打是十分必要的。今天,每当我遇到困难,受到挫折时,只要想起那段日子,便又重新振奋起来,于是,困难克服了,难道我们不应该感谢那段岁月吗?我们今天的一切,无不建筑在那个基础之上,我们虽然为此付出了青春,但我们收获到的比种下去的东西要多得多,不是吗?我俩拟定了一个“阿信计划”,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再陪我们回一次老家?
寄出一本《中国新文艺大系》散文集。
......
我俩共同翻了两本书,一本《斯坦伯格》,可望明年能见书;一本《保罗.克利》明年能发稿。几年来的心血总算没有付诸东流。下期《艺术世界》杂志将有一篇署名“小文”的文章是我俩写的,这个杂志约我俩写的文章都将陆续发表。
......
好,就写这些,等你的照片!请代向你父母问好!
小燕、文杰
一九八六年十月四日
附照:周桦、朱文杰共同翻译的《斯坦伯格漫画集》
关于悼念朱文杰的留言
------编者
枯梅:你好!文杰有你这位好友足矣!一曲《白桦林》表达松树沟知青的一份情思。
-------刘年娣
杰杰头,亲爱的,听到《白桦林》的歌声了吗?五三插兄们送你的......哦,他们知道你钟爱白桦林......你的那些桦树林的速写、油画一一在我眼前呈现......情何以堪......今天,是朗晓兄叫我来与你一起听《白桦林》的。谁曾料想,在你走后数月,王珏竟也随风而逝......奈何?!人生无常,实非虚妄......好在,终是踏上你希冀之途,遂使心性得以日渐安住,向内观照......你,笑了。
-------小燕子
听枯梅说起周桦(人称“周华”)我们五三基本上都认识,因为她曾作为文艺骨干到我们五三来表演过。她的夫君朱文杰名字不知道,但是听说过其人。当年公社农机站要画一个宣传栏,慕名请来了兴隆的知青给画的。后来王珏讲作画就是的周华的夫君。听王珏讲朱文杰绝对是有才华之人,回沪后考上了美术学院,夫妇俩人在北京生活。80年代后期因故远下南方。听说朱文杰英年早逝,无不扼腕痛惜。请转达我们五三人对周桦的问候,望保重。
-----李建媛
从左至右:周桦、黄志耘、周桦母亲、严晓露
既然郎晓将2001年夏季在周桦家的这帧合影发至五三网且依次点名列出,右一的我似不便再保持“沉默”。是的,我和周桦、朱文杰是多年的好友。阳光大男孩朱文杰自得病至离去的全过程我都知晓。2008年1月,与另一好友同往中山医院探望朱文杰的情景犹在眼前......朱文杰的离去一直让我和那位好友心痛如割,作为经年挚友我们深知那段时间最痛的是周桦,这种至亲籧失的创痛决非三二暖心的话语就能抚慰得了的。周桦的心需要很长很长的时日才能渐趋表面的平复。于是,在时不时与其保持联系的情况下,我和好友采取了相对沉默的姿态,不想用看似抚慰实则可能苍白无力甚或会不经意间更刺痛周桦未结痂的心的言辞去打扰她......两年多的时间里,我们和周桦有联系也见过面,但的确未将小朱离去的消息在大范围内告知他人(除一二认识其夫妇且和我熟知的好友)。现在众伙伴既然已知此讯,我还是那句话:珍惜生命,珍惜当下!朱文杰在我的心里,永远是那个可爱的多才多艺的阳光大男孩!我仍像当初始得讯息时那样,只愿当他远行而非离别.....
----严晓露
真抱歉晓露,我能理解你,但我的心里一直无法沉默下来。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王珏的消息,也许我也还会继续沉默。可是那个数字达到了我的底线......真的很抱歉!
---- 枯梅
理解就行,抱歉倒不必的。崔培丽的遭遇实在太过悲惨,倘非你提及,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周桦黄志耘从未说起过,恐怕也是觉得太惨不愿提起罢。王珏的走也很让人震惊的,怎么说呢,有时,生命可以很强健但不定何时也会变得特别脆弱......我们队里也走了三位伙伴,闻听这样的信息总会让人很揪心。其实,那次去中山医院我们碰到了也去探望朱文杰的金磊平,但无暇多说只是打了个招呼而已。我现在正在看纪实频道的经典回访“不了情”,恰巧是讲云南知青的事。“知青”二字,注定是我们这一代人绕不过去的心结呐。
------严晓露
————引自2011年11月松树沟插友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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